半小时，两架飞机就这么没了，直挺挺地掉进海里。尼米兹号航母的甲板上，估计当时连空气都是咸的，还带着一股子铁锈和迷茫的味道。

这事儿透着一股邪乎劲。按理说，掉一架飞机，整个航母就该立马停下手头所有活儿，救援直升机第一个起飞，天上的飞机也得乖乖盘着，等下面把人捞上来再说。可尼米兹号倒好，跟下饺子似的，半小时内连续报销两架，这已经不是意外，更像是个没写好的剧本。

消息一出，各种猜测满天飞。最有市场，也最能让肾上腺素飙升的说法，无疑是不明电磁攻击。这多带劲啊，充满了神秘东方力量的科幻色彩，仿佛一场无声的、高科技的对决已经在深蓝色的海面下展开。这个剧本里，美军是悲情的受害者，面对的是一种无法理解、无法抵御的先进武器，虽败犹荣。

可笑的是，比起真相，老美自己恐怕更愿意相信这个电磁攻击的故事。为什么？因为真正的答案，实在太难堪了，像一件爬满了虱子的旧棉袄，掀开来，是遮不住的衰败和腐朽。

那艘名叫尼米兹的航母，已经是在海里泡了五十多年的老家伙了。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多少能动的船来撑场面，它本该在港口里安度晚年，而不是拖着一身的老毛病在全球各地硬撑。整个尼米兹级航母舰队，大部分都步入了中年，最年轻的那艘布什号，也早已不算什么新兵。一半以上的航母在维修厂里排着长队，等着动手术，这背后是整个国家工业能力的空心化，造船厂的焊工可能还没有金融街的分析师多。

再说说飞机。天上的鹰，看起来威风，其实不少都患着骨质疏松。为了保证能飞起来的飞机数量，拆东墙补西墙早就成了常态。即便是那些被捧上天的F-22和F-35，能保证随时出动的也不过一半左右。剩下的，不是在维修，就是在去维修的路上。

装备老化还是其次，更要命的是人。当一个士兵连自己的军装都要掏钱买，当所谓的军费大头都进了某些史密斯专员的口袋，你很难让他相信自己守护的是什么崇高的事业。人心散了，队伍就不好带了。训练时间不足，专业素养下降，甚至连为谁而战都成了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时，操作失误这种事，也就见怪不怪了。

所以，那两架掉进海里的飞机，很可能不是毁于什么高深莫测的电磁脉冲，而是败给了日积月累的松懈、年久失修的零件和一颗早已不知为何而飞的心。这就像一个看起来强壮的巨人，其实早已百病缠身，一阵风就能让他踉跄。

这种系统性的衰落，不是换一两个零件就能解决的。它像慢性病，慢慢侵蚀着肌体的每一个角落。所以别再琢磨什么神秘武器了，有时候，最致命的敌人，恰恰是镜子里那个眼神疲惫、满身锈迹，却还在硬撑着说自己天下第一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