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扑克牌，黑桃8，背后是一个从记者到副总理的急速上升，一个从总统身边到牢房的急速下坠。1936年出生的小城男人，先后见过里根、普京、教皇，也在战火中成为“萨达姆的脸”。他叫塔里克·阿齐兹。他到底是救火队，还是点火人？他在关键时刻的选择，是忠诚还是自保？这些问题，直到他在2015年病逝狱中，仍然没有标准答案。

支持者说，他让外国听到伊拉克的声音，还把和美国断了17年的关系拉回来了；批评者说，他是战争的包装师，把危险的决定说得体面。1980年4月，巴格达街头手榴弹爆炸，他没死，这起事件被当成对外开战的理由之一。谁在操盘，谁在背锅？故事才刚开头，最刺激的还在后面。

从北部特尔凯普的迦勒底天主教社区出发，他原名米哈伊尔·尤汉纳，后来改用更“阿拉伯”的名字——塔里克·阿齐兹。1950年代在巴格达大学读英语，当过老师，转战媒体，1957年加入复兴党。1963年复兴党短暂政变上台，他主抓宣传，编《大众报》《革命报》。政权很快翻盘，他流亡到叙利亚，坐牢一年多。1968年复兴党再度奪权，他回国继续把持舆论。1970年代初和萨达姆走近，1974年任信息部长，到1977年卸任。1979年萨达姆出任总统，他被提为副总理，作为政权少见的基督徒高官，专管对外事务，因为萨达姆基本不出门见客。

1980年9月，两伊战争爆发，国家开销像漏水的桶，他奔走世界，求援求钱求枪。1984年11月26日，他在华盛顿见到里根，总统一句话让美伊关系从冷冻解封，17年断交画上句号。他也去莫斯科谈军火，到1988年在日内瓦摸索停战细节。1990年8月2日，伊拉克进军科威特，他在联合国辩称是要纠正石油不公。1991年1月9日，他和美国国务卿詹姆斯·贝克在日内瓦对坐，谈崩。海湾战争后，他不再当外长，但留任副总理，对制裁火力全开，指责不人道。1990年代末，他继续找出路，2000年7月26日会晤普京，谈合作。2002年，他警告土耳其不要开基地给美国，土耳其议会在2003年3月初果然投票拒绝。2002年9月，他和萨达姆面见联合国秘书长科菲·安南，谈裁军检查；2003年2月14日，他拜会教皇约翰·保罗二世，希望避免大战。

表面看，外交场面一个接一个，像是把风口上的锅盖压住了；实则国内外压力像潮水。制裁年代，药品短缺，物价飞涨，很多伊拉克家庭靠配给过日子。有人认为他在尽力缓冲，有人说他的发言让政权得以拖延改变。普通人更直接：停电、缺药、担心孩子营养不良，这些和大会堂里的谈判相比，更刺眼。

从中国视角看，那些年中东的每一次紧张，都会波及油价和市场。制裁虽是政治手段，但对民生的冲击实打实。我们熟悉的“稳定压倒一切”，在那里是另一种表达：活下去更重要。

2003年3月20日，美军联军开打，巴格达局势迅速失控。美军发出“通缉扑克牌”，他是排名第43的黑桃8。他之前说过不会投降，但4月24日，他走向美军，自首。反转来了：他不是被抓，是自愿投降。背后有关键人——他的儿子齐亚德，和美方情报沟通，提出条件，重点是保护家人。他告诉美军自己不是军人，只管外交。这一刻，形象彻底两极分化。有人说他明智，保住了家人；有人骂他背叛，把自己多年高调硬挺的姿态一把扔掉。回看前文的伏笔，他一直强调自己是阿拉伯人、做的是对外事务，他的选择像是把“讲道理”的路走到底。可战场不讲道理，权力也不会温柔。矛盾在这一刻全炸开：忠于国家还是守住家庭？保住性命还是死磕到底？

走进巴格达西部的克罗珀营地，他成为“高价值目标”。能每月打30分钟电话，能听阿拉伯广播，家人能寄包裹，但健康像被抽走了地基：糖尿病、高血压、心脏病、溃疡轮流上阵。2005年8月，家人获准探视。2010年1月17日，他中风，之后坐轮椅。2010年7月14日，他被移交伊拉克当局，押往南部纳西里耶监狱。法律的账一本一本算：2008年4月29日，开审1992年处决42名商人案；2009年3月11日，这案判他15年；2009年8月2日，因逼迫库尔德人流离再判7年；2010年10月26日，因迫害什叶派政党、包括1991年起义镇压，被判死刑。但总统贾拉勒·塔拉巴尼拒绝签署，判决改为终身监禁。2010年11月29日，又加了10年。对指控，他有否认，法庭不接受。监狱里，他曾绝食抗议探访受限。妻子和齐亚德迁居约旦，靠书信联系。

2015年6月5日，他在纳西里耶侯赛因医院心脏病发作去世，79岁。遗体运往巴格达机场途中一度失踪，次日找回，最终葬在约旦的马达巴。表面看一切结束，墓碑落地；事实上更大的争论才开始：该如何给他定性？一部分人庆幸正义终于落幕，一部分人觉得把所有罪都堆在他身上并不公平。分歧越辩越深，和解的路越走越窄。

按正方的说法，他是外交能手，四处周旋，镜头前从不失态；按反方的标准，他是包装师，把硬邦邦的权力磨成了光亮的词。如果全靠漂亮话就能让炮火停下，那他早该拿和平奖了；结果呢？职位丢了，牢门关上，病痛收尾。文章里最大的矛盾是：他既是忠臣，又在最紧要关头自首。要是把这叫“高情商”，那也是一种别致的幽默。

把国家推上战车的人是罪人，把家人从枪口下拉开的算英雄？外交官到底该按军人标准判，还是按责任边界算？你觉得塔里克·阿齐兹是及时止损的务实派，还是临阵换边的背叛者？欢迎在评论里说出你的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