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觉得生活中的破事儿就够烦人了,比如上班堵车,外卖迟到,或者好不容易找到个车位,回头就被贴了张罚单。罚单这玩意儿,几百块钱,就够你肉疼半天,还得骂骂咧咧地去交。
但你见过一张价值1167万的“停车费”吗?
没错,一家美国豪华邮轮公司,就因为这么一张天价“罚单”,直接跟中国市场翻脸了,演了一出“我宁愿不挣你钱,也绝不受这口气”的年度大戏。
这事儿听起来挺硬气,但你仔细扒拉一下,就会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硬汉史诗,而是一场因为算不明白账而引发的公共行为艺术,充满了黑色幽默。
事情的主角,是美国诺唯真邮轮旗下的“RIVIERA”号,一艘听名字就很贵气,专门服务有钱有闲人群的豪华邮轮。它本来定好要来上海港停靠,船票都卖出去了,一堆乘客连假都请好了,美国那边的酒店都订了,就等着开启一场“海上繁华梦”了。
结果临门一脚,邮轮公司发了个通知:不好意思各位爷,我们公司搞“战略调整”,上海不去了。
战略调整?这词儿跟“结构性优化”一样,一听就是不想说人话。
乘客们直接炸了。你的行程泡汤了。你的预付款打水漂了。你的假期稀碎了。你想找客服理论,电话要么是永恒的音乐,要么是复读机一样的官方套话。这体验,跟你找P2P公司退本金差不多,主打一个爱莫能助。
于是,社交媒体成了唯一的出气筒。大家把这家公司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,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他们家的船票。你看,现代商业社会,拉黑一个品牌,比分手还简单。
那么,这家美国公司到底在“战略调整”个什么劲呢?
很简单,他们不想交钱。
从今年10月14号开始,中国对悬挂美国国旗,或者由美国公司运营的船只,开征一项“特别港务费”。这可不是凭空来的,而是对等反制。因为美国先对我们动了手,对中国的船只加收各种名目的费用。
这就好比打拳击,你照我脸上来了一拳,我总不能还给你抛个媚眼吧?必须得一记勾拳给你干回去,这叫礼尚往来。
这笔费用怎么算?按船的净吨位,每净吨400块。明年涨到640,后年更高。对于“RIVIERA”号这种大块头来说,停一次上海港,就是1167万真金白银。一年要是来个五次,就是小一个亿。等到2028年费用涨上去,一年就是1.63个亿。
邮轮公司财务部门的人,看到这个数字,估计当场就把计算器给砸了。
他们内部肯定开了好几次会,PPT翻得飞起。财务的哥们儿说,这钱要是交了,咱们的利润表就不好看了,影响股价,影响老板的年终奖。市场的姐们儿说,这要开了头,以后全世界的港口都学中国这么搞,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?
最后高层一拍桌子:不交!我们撤!让他们看看我们美国企业的骨气!
这决策,乍一看,是省了1167万。但商业世界最怕的就是这种只看一行的会计思维。他们省下的,是看得见的成本;他们亏掉的,是看不见的未来。
这就是典型的瞎积薄发,看起来是秀了一把肌肉,实际上是把自己的脑子秀给了全世界看。
为什么说他们蠢?我们来盘一盘这盘棋里的四方博弈:邮轮公司、乘客、竞争对手、中国港口。
首先,邮轮公司自己。他们以为自己是掀桌子的玩家,其实只是赌气离席的小孩。1167万,对于一家去年收入几十亿美元的公司来说,真的伤筋动骨吗?不见得。财报这东西,就像一份体检报告,有的人P得跟写真一样,但肝上的阴影是藏不住的。他们付得起,但他们觉得“凭什么”。这种心态,让他们损失了三样东西:
第一,是中国游客的信任。这群被临时放鸽子的高净值客户,是邮轮市场最优质的流量。他们现在不只是不买票,还在各种圈子里帮你免费“宣传”,说你这家公司不靠谱。口碑这东西,建立起来像搞芯片,难于登天;毁掉它,就像渣男提分手,一句话就够了。
第二,是未来的合作门槛。你今天因为一千万就敢撕毁协议,明天谁还敢跟你签大单?想再回来?可以,先交一笔“信用保证金”吧。
第三,是国际市场的声誉。这件事传出去,别的港口怎么看你?一个连明文规定的费用都不想付的公司,合作起来得多糟心?以后跟你谈合同,是不是得先请个律师团严阵以待?
然后,看乘客。他们是纯粹的受害者。行程毁了。钱损失了。心情稀烂了。他们能怎么办?除了在网上化身祖安人,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你,市场是用脚投票的。故事里那个叫李明的倒霉蛋,转头就订了另一家欧洲邮ulun的票。他以后选船,看的是信誉,而不是你广告打得多响亮。
接着,是最骚的操作方,竞争对手。就在美国公司宣布取消行程的第二天,一家欧洲邮轮公司火速联系了上海港。人家不但爽快地交了1167万,还把下半年的航次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这就好比你在一家网红餐厅门口排了两个小时队,眼看就要到你了,前面那哥们儿突然说不等了,走了。你会思考他为什么走吗?你会同情他等了这么久吗?不,你只会窃喜着一步跨上去,对服务员说:“你好,两位!”
这家欧洲公司就是那个跨上去的人。他们用实际行动给美国同行上了一课:在中国的地盘上,遵守规则远比耍小聪明重要。这一手,是教科书级别的快种快收,趁你病要你命,快速抢占市场真空。
最后,是中国港口。你以为少了一艘船,上海港就冷清了?恰恰相反。他们用一个明确的规则,筛选出了真正的合作者。愿意交钱守规矩的,我们欢迎,给你更好的泊位,更优的服务;想投机取巧的,慢走不送,有的是人排队等着进来。这笔钱收上来,用来升级港口设施,优化服务流程,最终会让整个营商环境变得更好,形成一个正向循环。
所以你看,这场闹剧的结局是什么?
美国公司省了1167万,但丢了整个中国市场的未来,成了行业笑柄。
欧洲公司花了1167万,但买到了黄金航线、政府好感和一大波从对手那里叛逃过来的优质客户,赢麻了。
中国港口收了1167万,顺便还给所有国际玩家立了个规矩:我的地盘我做主,想来玩就得守我的规矩。
这已经不是商战了,这简直就是拳击比赛,比的不是谁拳头硬,是谁更会抓节奏,在对手喘气的时候给他一记闷拳。美国公司这波操作,属于自己把自己绊倒了,还把脸伸过去让对手随便打。
说到底,这艘船来不来,根本不是钱的问题,而是脑子的问题。他们把中国市场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,把中国的反制措施当成了一声无能的叫嚣。他们忘了,今天的中国,已经不是那个需要靠“优惠”来吸引外资的时代了。我们有庞大的市场,有完善的基建,有稳定的政策,我们提供的是确定性。
对于商业来说,确定性,就是最贵的资产。
而这家美国邮轮公司,用1167万的代价,亲手摧毁了自己在中国市场的确定性。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跟一项费用博弈,实际上他们是在跟一个时代的趋势博弈。
这种短视的决策,就像一个创业者,不是去思考怎么创造价值,而是天天琢磨怎么从员工的饭补里抠出几块钱。格局,决定了结局。
所以,当这艘“RIVIERA”号掉头离开中国海岸线的时候,它带走的不是尊严和骨气,而是一个注定要被商学院当成反面案例研究的笑话。而那些被它抛弃的乘客,和那位迅速补位的欧洲船长,共同为这个笑话,写下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注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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